电影《惊蛰》讲述了一个发生在西北地区的故事。一家人为了好好安葬去世的关二爷,父亲偷偷上山砍伐珍贵的树木用来造棺材。没想到被人抓到要求罚款。家中拮据交不起高额罚款,家人只好强迫二妹嫁给愿垫付罚金的章锁,二妹不愿嫁人,于是跑到城里饭店打工,以此来反抗自己的命运。
同在城里打工的毛女介绍二妹与城里人乔连升认识,却被二妹发现他只是一个庸俗并不忠诚的男人。二妹只好回到家乡嫁给章锁,无奈城市的生活永远烙印在了她的心底,最后影片截止在了二妹抱着孩子坐在玩具火车上长呼的一声“呜”里,就好比二妹的一生,漫长的琐碎跌倒在了无休止的长鸣中。
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是,《惊蛰》这部电影的英文译名是“The story of ermei”,也是就二妹的故事。无疑,二妹这个角色是这部片子的主角,是个游刃有余、张弛有度的角色。这个直指电影中心的译名就变得有智慧和有内涵了。而二妹的扮演者余男是个非专业演职人员,这种追求自然的即兴拍摄手法在电影界是不常见的。
电影在画面的处理上显得有些粗糙,不过这不影响电影的美感。相反,这就是生活里的艺术,捕捉生活中最真实并富有戏剧效果的情节,成功地渗透迅速而全方位由此可见。电影模仿生活,生活也模仿电影,它们已经变成了相互融合并且不可分割的两个部分了。
电影的连续性剪辑的方式虽然直白,不过却能在不表达全部事件的前提下,将事件讲述完整,达到叙事的效果。《惊蛰》让人吃惊又让人惊喜的部分是,整部片子是用方言完成对白的,而且我观看的版本是没有字幕的。因此大部分的对白我都不能听懂,但是凭着故事的发展顺序和演员的表演,我边看边猜也能读懂将近一半的对白。一般情况下,这对观影者的体验来说,是一种不悦的感受。
所以就有了惊喜部分,因为在浓重的方言文化的环境下,我竟然发现,在这些拼凑出来的对白和情节里,我更有了时间将自身投入到了角色的建设之中,因为有了情感上的共鸣,看懂电影变成了一件最简单的事。我就像忘记了摄影机的存在,直接介入了一位女性的生活,却不感觉偷窥的刺激,更多的是直面的唏嘘。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惊蛰》是一部关于中国地方文化特色的电影。女性,中国女性,在社会和家庭压力之下存在的中国女性,是中国历史上不可回避的主题。被压抑的性,发现背叛和不忠的失望,生活带来的痛苦,现实中的无奈,梦想的破碎,全都是这张巨大的网之下延伸出来的话题。
作为这部集导演和编剧身份于一身的王全安来说,有一种中国功夫的境界。他不多说什么,只是将一个故事展开在我们的面前,然后,见招拆招,静中有动,不解答问题,也不抛出问题。他也将西北地区的饮食文化和生活习惯搬上了银幕,在光影闪烁的背后,其实都是长久的文化铺垫。
作为一个陕西人,他具有专属于这个地区的人文情怀;作为一个导演,他有着属于自己的处理准则,他告诉我们电影艺术不仅是现实的映射,也是承载梦想的容器;作为一个生活者,他明白生活没有止疼药,每个人都要默默忍受着生活里的失望,做出自己微不足道的让步,然后在每一天的日落里被迫结束每一天。
如今很多人由于长期对国内电影行业的失望以及好莱坞电影对电影市场大比例的占据,对中国电影逐渐产生了一种“不如外国片好”的心态。但我想,不论你喜欢的是国内电影还是好莱坞电影,都是为我们的生活打开了一扇窗,将我们的生命延长了两三倍。
周黎明说:“奥斯卡是从美国的视角看到的全球影业,正因为美国电影产品占据了全球市场的相当比例(而不是多加一个‘最佳外语片’门类),才使得奥斯卡具有了全球意义”。是的,很多国际大片有着中国目前没有办法超越的价值观和意义存在,很多时候都会产生崇拜的心情。可是说到底,我是一个中国人,内心深处的中国情怀我是没办法忘怀的。
刘瑜在《送你一颗子弹》里说:“被梦想俘虏的人就是在追逐自己的噩运。他不是选择了梦想,而是被梦想击中。如果说他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就是他比别人更服从命运。梦想多么妖冶,多么锋利,人们在惊慌中四处逃窜,逃向功名,或者利禄,或者求功名利禄而不可得的怨恨。”
二妹生活在农村里,而她的朋友毛妹,染了头发,从城里带回来的巧克力让二妹觉得口中苦涩,有声贺卡更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是那么神奇,音乐是陌生而美妙的。于是,二妹终于第一次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去城里。
二妹怀揣着梦想,觉得这是一座希望之城。而自己年轻热血,想要到更宽广自由的世界里。二妹不要安稳毫无期待的生活,宁可选择剧烈碰撞的痛苦。谁知道,这变幻莫测的世界只是一个大染缸,而不是万花筒。本以为甜蜜美好的恋情却发现了对方的虚伪,稳定的工作因为急躁不平的心理而失去。
失望大概天生需要用来藏在心底的角落里,受到的伤害的欺骗需要去原谅,生活里的痛苦需要被解脱,所以二妹吃下止疼药。但生活真的有止疼药吗,还是只能吃下止疼药后回想起当时有声贺卡里的音乐,过着无限循环的日子,继续自己绵绵无期的艰辛和苦闷。
我知道你背上顶起山谷,眼眶盛满大海。回到家乡后的二妹,内心却仍然没有完全遗忘那个神秘的世界,她将这个梦想藏于心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儿子的身上。二妹在生活的磨炼中,将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一样一样交给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换取短暂的幻觉。可是,我将摇曳着我高傲的尾巴,把高傲的野心和肮脏却最珍贵的尊严藏在心底。
看到二妹这个角色,我想到电影《孔雀》里姐姐这个角色。姐姐二十出头,虽看起来清瘦文静,内心却刚烈执拗,为实现梦想可以将自己豁出,在自行车后面绑着窗帘以此来幻想跳伞的感觉,为了被夺走的幻想中的梦想忍着屈辱脱下自己的裤子,每个人都在期待的孔雀开屏,背后却只是丑陋的屁股。二妹和姐姐都绝望地发现,自己在走了很多很多年,途经过一幕幕的旧风景,再让内心的执着一点一点地死在风里。
费翔在《故乡的云》里唱:“我曾经豪情万丈 归来却空空的行囊”。 叶芝在《凯尔特的薄暮》说:“奈何一个人随着年龄增长,梦想便不再轻盈。他开始用双手掂量生活,更看重果实而非花朵。”冯古内特在《没有国家的人》里说“我们都在世界上到处游荡,你别说不是这样”。然而,我要说:“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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